寂寞的梅林
卢艳梅
冬天的午后,一个人走在湿地公园,周围是暖阳、微风、水光、树影。植物的枝条充满了春天。
“寿桥东北有梅林。”一个朋友发的微信。腊月梅花盛开。我刚刚在校园里观察了梅花。可惜一朵两朵梅花,成不了大观。虽然经常来北湖湿地,但从来不知道这里有梅林。
我走到一座桥上,路边有个牌子:浮桥。再往前走,另一座桥:西樵。寿桥,应该就在附近。一段石板路,一段木板路,一座拱桥,又一座拱桥,五步一亭,十步一桥,像走进了迷宫。一转身,一只半藏在灌木丛中的石猪正对着我咧着嘴笑。在十二生肖里看到了不同的动物雕塑,寿桥应该就在附近。
前面,一座石桥横跨在河上。近了,我看到桥面中间有一幅十二生肖的浮雕画。桥外的草丛里,红色的木牌上写着:守桥。桥的东面,有一座北面临江的木屋,四周都是竹子。在房子的前面,有一个带阳台的空地,周围都是树。梅花的影子在哪里?再往回走,沿着石板路向东,有一个池塘,在池塘的东岸向北。
阳光毫无阻碍地照耀着。突然抬头,黄灿灿的颜色一闪,枝头上开了三五朵梅花!
在这昏暗的世界下,美丽的色彩像一团团火焰,燃烧着寂静的黄昏。无数的蓓蕾,紧握双拳,整装待发,在冬天里给出最惊艳的亮相。薄如禅翼,蜡质花瓣晶莹剔透,却能抵御风雪。它的美主要在于它耐寒的性格。去年下雪的时候,北风夹着雪花狂飞。我下楼去看梅花,一簇簇梅花和腊梅纠缠在一起。洁白的雪花衬着梅花娇嫩的脸庞。而这里的梅花从未经历过冰雪,却在寒冷的冬天出奇的温暖,一点风也没有。他们仍然如期营业。
池塘北岸,小路连着竹盖木屋,有几十米长,两边都是梅花。北面有一条大河,河对岸芦苇丛生。
我沿着小路往东走,中间有一个木亭,草顶,结构简单。在寂寞的时候,等一个人踏入她的空宽度。我走过亭子,抬头看了看枝头的花。开花的树不多,许多骨头很小,呈灰褐色。继续向东,森林越来越密,无数的树枝像手臂一样停在尽头。左边的树之间有空的空隙,厚厚的落叶被人踩烂嵌进土里,自然成了一条小路。我低头躲开树枝,眼前是一条碧绿色的河。在河边的芦苇丛中,一群鸟儿在芦苇间跳跃,叽叽喳喳地织网,捕捉着黄昏的寂静。再往上是一条河堤路,偶尔会晃动汽车的影子,植物掩盖了它们的噪音。
美有尽头,一切顺其自然。山的尽头,可能是一片光明,也可能是一滩烂泥。
我在水边没走多远。一转身,脚上的泥越来越厚,落叶啃着我的脚后跟。我试图摆脱他们,在台阶上摩擦了很长时间。
一天下午,我守着这片梅林,除了我,没有人靠近他们。
漫步在梅树间,我被装满树的袋子吸引住了。一开始我以为是鸡蛋,破坏了景色。我害怕又后悔,以为美好的东西总会带来灾难。吸引蜜蜂吸引蝴蝶成了昆虫聚集的舞台。这一次,我错了。不是虫子的卵囊,是梅花种子的壳。古诗词中有一句“低头取莲子,莲子如此清”。莲子,小早川怜子,是爱情的代表;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诗人赞美李子。曾经暗恋过贺铸的词“闲多少钱?”?宜川烟,满眼风,梅子黄雨。“但这李子不是李子的种子。
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个,外面薄薄的丝茧壳脆脆的,一拧就破了。露出几颗长方形饱满的种子,比松子长,但更薄。棕色的壳很硬。我轻轻地咬开它,露出白色的果仁。我怕有毒性,但我还是嚼了,呸,呸,好苦!梅花是不是所有的芬芳和苦涩都凝结在种子里?真的可以说“梅花香自苦寒来。”
木屋旁边有一棵树,有踩踏的痕迹。“桃李不言,自给自足。”梅花仍然吸引着赏花者。
走近木屋,起初看到那里停着一辆电动车,现在门已经锁上,完全和一根竹子融为一体。我想,如果我住在这个房子里,夜幕降临后,我会在窗下点一盏灯,泡一杯清茶,翻一首古诗。累了,我就在竹椅上往后靠一小会儿,或者起身在黑暗中踱步,脚下发出世界上最大的声音。当然,风吹着竹叶,夜莺唱了一遍又一遍。那一夜会无限漫长,一个人的叹息成了自然的声音。
一边想着,我一边踱步。一个下午,一个人,树影,冷水池,腐草,落叶,跳鱼,鸟鸣,夕阳,还有我的脚步声。
一对中年男女从附近的一条小路走过,直奔寿桥,向西而去。
一对年轻男女,相互拥抱着,走了过去。他们继续前进,没有眯着眼。
有人走近木屋,一个短发女人在屋前的长廊上扭了两下,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这么宽敞的场地适合跳广场舞。一个男人清了清嗓子,歪着头看着自己的眼睛。萧索里的风景真的引不起他的兴趣。很快他带着女人到了寿桥就走了。
夕阳下,那片梅林在偏僻的角落,走向更深的孤独。
池塘里,一只红嘴黑鸟在一池清水中悠闲地游着。突然,它拍打着翅膀,在水面上快速滑行。一声巨响撕裂了一张无声的网,溅起无数的白水,溅起夜的沉重。十米开外,它停了下来,消失在暮色中。我怀疑这是它缓解孤独的一种方式。
一个人独自走在这样的花园里,总会受到大自然的启发,就像20岁双腿残疾的史铁生,坐着轮椅走进祭坛,十几年后又从那里走出来。他意识到“死亡是一件不需要急着去做的事情,是一件无论怎么拖延都不会错过的事情。”我找到了自我救赎之路,在炼狱中,开出了一朵奇异而灿烂的花,闪烁在天堂。
卢梭在《瓦尔登湖》中认识到,“只有迷路了,我们才认识自己。”
很久没有人和大自然这样相处了。两年前,疫情来之前,我在单位的荒地上种菜。树木,杂草,昆虫,在自然的王国里,我的瓜果蔬菜不是疯了就是死了。我在那里吹了很久,没有比那一刻更安静的了。
这一刻,我再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好。我不知道我的生活需要什么。明明是我向往的,也经常得到,却觉得不是我想要的。你现在想要的可能不是你真正需要的。人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,就又得到了,不停的寻找,岁月来了又去,最后后悔了。就像这片森林一样,“梅林”这个词会给我很多美好的想象。《红楼梦》里,雪后宝玉去妙玉的崔蕊寺借梅,那个文学里的红梅林好刺眼。但眼前的腊梅林,在萧瑟的黄昏里不可能有任何色彩,在冬天里会融进死气,枯萎。哪里有什么生命力?而我是一个喜欢隐退的人,我宁愿活在这个凉薄的世界里,活在文学里的光彩里。
我没去过杭州,但我知道杭州有个赏梅花的圣地。西湖小孤山有许多梅花,还有北宋诗人林和靖的墓碑。他曾隐居于此种梅,有“梅妻鹤”的故事。林和靖写了《长相思》。“山是绿的,山是绿的,两岸青山相约,为离别而战。你泪满,我泪满,心不扎,难以平复。”我认为处士和林和靖也有眼泪和爱情。只是爱情不能白头偕老,所以进山隐居,以梅为妻,以鹤为子,以解寂寞。
“影横水浅,黄昏浮淡淡香。”这两句诗时常萦绕心头,今天我亲眼看到了:树叶尚未长成,枝头稀疏朗朗,倒映在水中,交错在一起。梅花的香味不浓。深呼吸后,似乎有一股清朗的气息涤荡心灵,不经意间飞走。天黑了,只有夏虹在天空中的触摸还在,东山的月亮还没有出来,天地间有一种不可磨灭的寂静。
夕阳褪去了最后的光芒,梅林变暗了,消失在我的视线里。我还在这里,在黑暗中陪着它,等着月亮?在飘香的夜晚,等待明月升起,照亮梅林的现实,印证林逋的诗。
此时此刻,我愿意和孤独的梅林在一起。
吕延梅,笔名绿叶子,山东散文学会会员,济宁市作协会员,新锐散文平台签约作家。多年来一直潜心散文创作,作品发表于《散文百家》《当代小说》《当代散文》《岁月》《聊城晚报》《济宁日报》等报刊杂志。吕艳梅,笔名绿野子,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,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,新锐散文平台签约作家。多年来致力于散文创作,作品发表在《散文百家》、《当代小说》、《当代散文》、《岁月》、《聊城晚报》、《济宁日报》等报刊杂志上。
一点吕浩妍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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